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兄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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兄弟
在不知不觉间,总想回头看看走过的路。就像总想掉头看自己的身影,可往往一掉头,连身影也变得虚无起来。过去的路一经回首,就发现原来也不过如此,惨淡而空白的世界和相互粘连的无际的天空。而我和徐也就是天空里两只倦鸟或者说是两片纸碎,偶尔遇上便粘在一起。
我和徐做朋友后,不久便成了兄弟。日子长了便发现,原来我们都孤独都寂寞,但我想,孤独寂寞的又何止我们两个呢?我们只不过在时间的长河里碰上了。其实呵,我对徐说,碰上了也没啥妨不何的啦,可为啥要做兄弟呢?难道在这长河里你就独碰上我了吗?我就是这样问他的。话可也不能这样扯,他说,怎么能独碰上你呢,那可多呀,一萝 一萝 的,或成同志,或成朋友,或成陌路,独你成兄弟,这就是冥冥中的人生了,当然也是时间所成就的吧。
于是我们便更相信了彼此,如信了时间的伟大般,是它创造了一切,对我和徐来说,它不单成就了兄弟,还培养了兄弟的默契。但不管如何,日子还是在悄无声息的流逝,不急不缓,偶尔还汩汩的。在里面我不时地看到别人的优秀,看到别人领奖,看别人受宠。可时间一过,它又使我冷静下来,这时我的空想便接踵而来了。是自己笨吗?是机遇不向着我吗?是命运在给我考验吗?我问徐,兄弟,你说,这是个什么世界,皇候将相宁有种乎?数风流人物就看你们免崽子了吗?徐点点头又摇摇头,我就知道这是理解与默契。到底是可悲呀,我们 自己不幸,怒自己不争,还恨自己铁不成钢,而这时的兄弟情仿佛就是一种安慰与寄托了。
就是这样吧,时间也有它的沉闷与不公,其实说时间,有时我也能听到它的声音。在半夜里,从漂亮的幻想的梦里醒来时,感觉生活就在眼前了,黑黑的,嘀嗒嘀嗒的,是时针的声音,而我总会以为它就是我们的心跳。我想,这就是声音的脚步吧,我们本该用这脚步却掂量生命的重量的。可又会被黑夜的宁静给迷住了,是吧,又何必去在乎天亮后生命的负荷呢?那里太喧闹太烦琐。人呵,难得的是清静,难得的是半夜梦醒,难得的是兄弟的眼神。时间与生命在这里才会显得更纯真更干爽更精彩。于是我便流恋起这样的夜晚。当我和徐谈起这些的时候,他笑说,这世道又何尝不是这样呢,尘世的浮沉总是披着一层尘雾,而最难得的是看破红尘后的无奈的微笑,咱且去浅斟低唱,何要浮名。不是吗?咱且去笑脸临风其喜洋洋。就这样,在时间的长河里,徐陪着我思考,我帮着他理解,这就是革命的友谊了。
日子在流逝的时候,不仅给了我黑夜,还给了我刺眼的太阳,里面有嘲弄有讽刺,而我在里面打着滚,品尝着酸甜苦 ,扮演着生旦净未丑,有着大风大浪,有着挫折坷坎。而每次总是兄弟给我送来了宁静的夜。虽然生活让我于浩歌狂热这际中寒,于天上看见深渊,于一切眼中看见无所有,可革命的友谊又总让我于无希望中得救。徐讨厌我叫他兄弟,而让我叫他老徐,他对我说,只有小人之交才甘若礼 ,咱兄弟两君子之交淡如水,水的滋味在心里才能品得出,在心里品久了便成了酒,酒藏得越久越甘。就是了,革命的友谊,不用桃园结义,不用桃花潭水比拟,它存在于半夜的宁静之中,宁静这东西太伟大了太美妙了。
天下熙熙,皆为利来,天下攘攘,皆为利往。难道就没有永恒了吗?老徐说,怎么会没有呢,咱们的友谊不是吗?我想是的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质,只有放到合适的位置就会大放光彩。我的本质也许就是迷恋宁静的夜与真诚的友情。在这里我不追 名利,不阿谀奉承。
那天,我们一起在看电视节目《感动中国》那个陈健几十年如一日的坚守着亡灵战友的诺言。令人感动催人泪下。我想,世上大抵只有兄弟般的友情能如此吧。在时间的 道里,再伟大的爱也要经历时间的考验。我也许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对我们这份兄弟情下着承诺了。作为兄弟的徐,你肯定也是这样想的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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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6-4-12 18:40:5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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